最難解的封印VS最離奇的震撼
分類:消失的記憶
2007/10/19 20:21
消失的記憶第二篇---最難解的封印VS最離奇的震撼
帶隊回到連上,我茫茫然。匆匆用過午餐,同梯溫見明跑來測量班問我一個巴掌和兩個銅板怎麼反駁的?造反怎會有理?我心情不好淡淡的解釋,他沒多問歡天喜地的走了。沒多久林宏德被通知馬上打包,調反空降堡,傳令左克偉嘲諷的說「葉正森一人得道雞犬昇天,他一句話就讓林宏德這種菜鳥,調到反空降堡納涼」。林宏德臨行前向我辭行「學長,我在連上也快熬到老兵了,連上又越來越好過,我實在不想去陌生的環境」。林宏德走後我重重的用手打自己的嘴,懲罰這個惹禍的大嘴,暗地發誓以後說話不能再牽扯無辜,把一個已想改邪歸正的好漢,再被貼上標籤。再來就輪到我了,情報官親自來接我去營長室,「你差點開槍的事,有沒有跟連上的人說」我搖頭、路上我不發一語,情報官安慰我「還好沒開槍,沒什麼事,幸好你還要禮讓他先開槍,要是小混混早就下跪求饒,不然就是先下手為強了。」
到了營長室,一群軍官等著公審。
營長:「你為什麼恐嚇連長。」
「我沒有恐嚇連長。」
營連長:「你都嚇得我尿褲子了,還說沒有恐嚇我。」
「恐嚇是沒有那個意圖,只是想嚇嚇對方;當時你那樣羞辱我,我是真的想與你同歸於盡,不是恐嚇。」
「喔!比恐嚇還嚴重。」某官拍著營連長的肩膀說:「你差一點為國捐軀,進忠烈祠。」
醫官:「你的親人中有沒有精神疾病」
「沒有啊?他們都很正常。」
醫官:「有沒有比較早就過世的?」
「我叔叔在我還沒唸小學時就過世了」
醫官:「怎麼死的?」
「我叔叔是孝子,在大熱天挑稻穀,他的挑完急急忙忙要跑去幫我爺爺挑,結果可能心臟無法負荷,口吐白沬,在客廳躺了三天就死了,死的時候只用蚊帳罩起來,旁邊壓著幾個大石頭。」
醫官:「那是顛癇,不是心臟病」
「什麼是顛癇」
醫官:「羊顛瘋」醫官怕剌激我,說得很小聲。
「可是我沒有啊?」
醫官:「那是家族疾病,有的症狀比較輕微、不明顯,要受到壓力才會引發;不過這通常發生在最前線正在打仗的兵身上,金門雖然是前線,但砲兵是二線部隊,又沒戰爭,發生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。」
營連長:「有精神病也不能拿來做藉口,而且才差不多五歲的小孩,怎麼可能記那麼多?」
「我剛學走路時,我姑姑在我旁邊說的話,我都還記得。」我大聲的反駁營連長。
營連長:「那怎麼可能?」
醫官:「有些人的腦袋結構不一樣,是有這樣的案例。」
「我沒病!如果讓我重新選擇,我還是那麼做。士可殺不可辱,只有倒下的兵,沒有跪下的兵。」
醫官:「這是我所見過最勇悍的兵,而且還是忠良之後,這兵不能殺,我要保他。」
情報官拱起手笑嘻嘻的說:「謝謝!謝謝!葉正森你又多了一票。」
某官挺身而出「用催眠,看他說的是不是假話」為了表明清白,我接受催眠。他安排我坐在椅上,從口袋拿出一個圓餅狀的項鍊在我眼前晃動,要我的眼神盯住那有奇特花紋的圓餅,一段時間後要我閉上眼睛。「放輕鬆,想像你是一隻鳥,飛過田野、飛過小溪……往上飛、飛入雲海……」他重覆問剛才的問題,我平靜的回答。
某官引導我躺在預先準備好的長桌上「來!我們再來做深度催眠,想像你面前有一道向下的階梯,你每下一道階梯就會進入更放鬆、更深的狀態,好、慢慢的走下一道階梯……」我每下一道階梯腦袋都像被沉重腳步的反彈力震動一下,爾後我失去意識;醒來後我急欲知道結果,情報官笑嘻嘻對我說「你沒說謊」
營長轉向某官詢問:「這如果送到軍法處,有沒有可能打得贏?」
某官:「他的用字遣詞太嚴謹,和他辯論我沒有把握。」
營長:「什麼?連學法律的都投降,那怎麼辦?」
「不能讓他活著離開,他幹下這麼大的事,回去還不會都寫出來?他口才那麼好,文筆一定也不錯,寫出來一定大賣,我尿褲子的事被知道了,我還有臉活下去嗎?」營連長幾近歇斯底里的說出他的恐懼。身旁的軍官摟著營連長安撫他。
某官:「這傳出去一定轟動,連續兩個連長栽在他手下。」
「我可以立字據保證不寫書,也不會說出去。」
營長:「字據?誰會信你這種東西?」
在我而言,這實在是件小事,更何況是營連長來招惹我,又不是我的錯,我也沒那種閒功夫去寫書,更何況會有人看嗎?挖心思幫他們想解決辦法卻被奚落。
又是一陣靜默,周圍的軍官個個不發一語的籌思解決之法……
營連長:「報告營長,我要去上廁所。」
營長低著頭揮揮手,示意他去上
某官:「報告營長,我也要去!」
營長:「要去的都去,不必報告!」
一群軍官和我都去營長室旁的廁所解放,當我在廁所旁洗臉使自己更清醒,準備後半場能圓滿答詢時,一位軍官看著我的臂章發出不屑的語氣:「才兩樵」,我套用吳炎曄砲長說過的話「你沒看這兩樵比較大嗎?」我想那句玩笑話又把他惹毛了。
回到營長室,醫官向營長辭別,「我要趕飛機去德國開會,有什麼須要的,這個醫務兵可以代理」
營長:「他能勝任嗎?」
醫官:「他是台大醫學系的,跟我那麼久了,不會有問題的。」我看醫務兵在推車後,拿著針筒在入藥;營長對醫官特別有禮尊重,直送他出門。
營長回來後把藏在角落的錄音機中的帶子拿出來,只是那捲帶子無法在呈堂証供中上場了。
「不能就這樣放他走!」營連長幾近哭喊的使出哀兵姿態
某官:「用催眠讓他失去這段記憶」
營長:「催眠能催這麼久嗎?至少要法律追訴期過。」
某官:「可以!只要設定的解碼困難度高。」
「營長,你為什麼這麼維護連長?」我在想我佔50%,我應該是天平上最重的那一個,怎麼會處處對我不利。
營長:「為什麼?他為什麼當營部連連長,因為他是我兒子,我把他安排在身邊,就為了可以就近照顧。」
營長把營連長拉過來說:「你看我們像不像」營連長露出侍寵而驕的笑容。
我搖著頭,說出我的疑惑「年紀不像」
營長怒目瞪著我,隨即笑說:「我看你直搖頭,沒想到你竟然說出最正確的話,我16歲就生下他,他是我們家唯一單傳,到今天還沒為我取妻生子,連我這個做老子的都還沒有給他跪過,他今天如果向你下跪,別說一個葉正森,就是有十個、百個、千個,我也都殺了。今天如果不是有這麼多人保你,你別想活著走出這個營部大門。現在你只有兩條路走,死!或者接受催眠。」
「有第三種選擇嗎?」我還在掙扎
營長:「沒有!想想你在台灣的家人吧!我也不想讓你這樣的人才死在我手上。」
「可是如果你把我催眠失去記憶,再把我殺了,那我豈不白選了嗎?」
情報官:「我比你晚退伍,如果有人這麼做,我會替你報仇」情報官淚流滿面,為這一線生機做擔保。
「那你退伍前,也要接受催眠,以後不能再找他」營長轉向我「還有馬上調單位,不要讓他和連上的人接觸」
情報官靠近我「我把你調到離你們連上最近的觀測所,那是我們營上的,那個龍官很好。」
我想再問清楚,情報官以手勢制止我,似乎另有深意。
營長轉身向營連長說:「你當連長也太危險了,我把你另調職務,以後別管兵了。」營連長低頭默默接受。
某官搖搖頭「一個兵,一下子搞掉兩個連長!」
「你家裡還有什麼人?」營長對著我已沒給好臉色。
「有爺爺、奶奶、爸爸、媽媽、一個弟弟、一個妹妹還有兩個叔叔、三個姑姑……」我不曉得營長的用意,是該保留不要牽扯無辜還是嚇嚇他,全村都姓葉,是個大宗族。
營長:「爺爺、奶奶年紀大了,你還有弟弟、妹妹要靠你栽培照顧,多想想自己的家人,不要一時衝動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,不只害別人也害了自己……」
我被罵得抬不起頭來,但不服輸的我還是反擊「是連長先……」
「兩個都有錯!……你這種個性要改一改!」營長聲色俱厲的壓制,對面的軍官卻冒出一句「江山易改、本性難移啦!」幾個訕笑的軍官被營長的臭臉制止。
營長:「家族裡有沒有人在當官的?」
「沒有吧?整村都是種田的……」營長問得奇怪,我回答的也猶疑。
營長:「明新工專有出什麼名人嗎?」營長這次是往軍官那邊詢問,得不到答案才轉向我。
「我只知道比較出名的是李宗盛和李天柱」
營長聽到這兩個名字也一頭霧水,旁邊的軍官回應「一個是唱歌的、一個是演員」
「演藝人員」營長以不屑的語氣吐出這幾個字
「我要問的是你唸的明新工專有沒有人在當大官的?」營長問得有點不耐煩了,而我想了想只能搖頭,無言以對。
營長算是摸清我的底了,我這個鄉下土包子也真沒什麼底可以端上枱面;營長詢問那個會催眠的官,怎樣設定才能使記憶消失那麼久,或者一輩子完全想不起來;營連長焦急的插話:「可不可以把他跟我有關的都忘記,他那一套造反有理的言論太恐怖,他在自己的連上造反,來到我的連上也來造反,兵都不聽我的話!」
知道了他們的企圖,我開始分心二用,一邊聽他們如何想方設法使我記不起有這回事,一邊再把早上發生的事重溫一次,我要把它牢牢記住,腦袋是我自己的,我還真不信別人有能耐奪走我的記憶。
「這些指令可以在他面前討論嗎?」某官機警的提醒同僚
催眠官笑笑的安撫:「他不會記得有這檔事!我們可以設定發生了什麼事或遇到預設的訊號才讓他想起這回事」,一群人都沒聽懂這像繞口令的詞是那回事,催眠官又做了幾個比喻,這些歷經預官考試篩選出來的果然腦筋一流,舉一反三,個個面露喜色的想怪怪的指令……逆向思考下的指令……
「這個以後不是大人物就是大老板,一定坐後座由別人開車! 」
「這麼優秀一定很早就結婚生子,鄉下人又早婚!」
這是綜合下來對我的評價,看來我給他們的印象分數還蠻高的。
催眠官充滿自信的言詞,讓我對這個身材不高的軍官不敢小覤他的能耐,他好像是軍方高層特別派來,為連上那些因槍擊事件而心理輔導失效,委以重任彌平創傷的最後防線,在營上沒有編制的人員。
情報官憂慮的問:「催眠失去記憶,這樣腦袋會變笨嗎?」
催眠官:「會有一點影響,不過他這麼聰明,笨一點剛好和別人差不多,看不出來。」
情報官:「長期這樣不就扼殺一個聰明的腦袋,能不能影響小一點,而且要讓他以後還能想起來。」
營連長:「空難!讓他除非空難生還否則想不起來。」
情報官對營連長吼:「空難還有活的嗎?即使有也都殘廢了!」
營連長:「那就改重大車禍好了,而且要自己開車,還要撞死人才算。」
某官:「不要太缺德,改瀕臨死亡那種的就好。」
某官:「能不能用次數?設定要發生幾次大車禍才能想起來」
催眠官:「這種間隔太長的次數不能多,差不多只能三次」
營連長:「他退伍如果沒多久就發生三次重大車禍怎麼辦?」
某官:「有人那麼倒楣的嗎?」
「我平常待你們不薄啊!你們可不可以動動腦筋想想怎麼才能讓他想不出來!」營連長對著幾個要好的同黨發飆,也給唱反調的一個淩厲的眼神。
靜默了好幾分鐘,這些官大概意識到如果不想出可以超越法律追訴期的方法,營連長也不可能輕易讓我活著離開。
某官:「可不可以多重設定?」
這句話開啟了另一扇門,讓在埸的軍官個個能發表自認最難破解的指令,天馬行空的異想也源源而出…
「當大老板想不出來!」
「太有錢也想不出來!」
「如果他再進修或出國也想不出來!」
「看到紙、筆也想不起來或寫不出來!」
「坐、臥都想不起來,除非用走的!即使要想也讓他像行屍走肉的想才想得出來!」
「有犯罪前科也想不出來!」
「沾上女色也想不出來!那隻猫兒不偷腥啊?」
……
每個軍官發表他們自認最難破解的指令時,還幸災樂禍的望著我微笑,
聽著他們的討論我試著給腦筋一個暗號,你就是不要有出息,全部打破他們的眼鏡,至於車禍還要使人重傷這實在太缺德了,只有聽老天安排了!上天如要讓他們逍遙法外,我也莫可耐何。
催眠官:「你們這些建議我還要再想想怎麼拿來當催眠指令,我想用在10年內結婚就想不出來,這應該足夠了吧?」
營長:「法律追訴期是幾年?」,「15年吧?這要看情節輕重」某官回覆營長的問話
「他這麼優秀有可能超過30歲還未婚嗎?」情報官對著營長和營連長詢問,大概希望時間縮短或者就此打住。
營長不吭聲望著營連長,眾人也都看著營連長,只是營連長一臉躊躇,悶著不說話;情報官耐不住「你倒是說啊!這還是你捅出來的樓子,結果卻要別人倒楣,革命軍人這麼婆婆媽媽的,……不然35歲總該夠了吧?」
營連長思考了一會兒擠出這幾個字「40歲!」,一切重回原點!喔…不只,又多了兩年。
站在營連長後面的軍官有一大半在搖頭,營連長回頭抗辯「這關係到我的名譽,輪不到你們說風涼話!」
氣氛好像有點轉移,官官相護好像變了調……
某官:「可是有那麼多人都看到」
營長:「叫人事官造冊,三個、三個分批來,不來的叫衛兵用槍押著來,快退伍的優先」
某官:「哇!工程浩大」
「你們憑什麼可以這麼胡作非為,控制人家的思想」我再也按耐不住往上爆的怒火,盯著眼前的營長父子
營長:「我是營長,這裡我最大,凡事我說了算!」
「我是未來總統,你們對未來總統大不敬,還要給他催眠,你們犯了什麼罪?」
營長:「什麼未來總統?滿嘴胡說八道」
「你們可以查我的八字,看我有沒有說謊」
「去拿一個碗來!」營長怒氣沖沖的指派一位軍官去隔壁拿碗
營長拿到碗伸到我面前瞪視我「吐一下口水到這碗裡!」,我不明其意但照做。
營長:「再吐一口,吐多一點!」,我搜括咀中唾液再吐一口當做發洩,腎上腺素迅速累積,我又重拾要開槍那時的爆發能量,義無反顧不惜一戰的能量。
營長:「趕快去拿一本萬年曆來」某官匆忙出去,營長一直瞪視我,我也不假辭色瞪著他,直到他轉移目光。
營長:「怎麼去拿這麼久?」,某官匆忙跑進來,卻拿著一本農民曆。
營長:「不是這個,這怎麼查得到?」,某官:「只剩這個,不然我出去買」。
「不用了!我直接告訴你,我生日是 民國55年9月3日 ,八字是丙午、丙申、乙丑、早上七點生」
某官:「可是申是七月?」,「那是農曆,我是七月十九,太歲星君誕辰那天生,你們在太歲頭上動土,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?」
一群官趕忙聚在一起翻找神尊誕辰那一篇,他們找到後拿給營長過目,一群官議論紛紛,未來總統和營長那個大?該聽誰的?怎麼會有這種事,開甚麼玩笑……
某官甲:「請問你那是七點幾分?還是七點前?」,「正好七點!」。
某官甲:「可是那是在時辰轉換處,那怎麼算?」,「你不會兩個都算?一個是己卯、一個是庚辰」
有兩個比較有研究的開始看我的八字,某官乙:「一個正官格,一個傷官格」,「什麼正官格、傷官格,你到底懂不懂八字?」
某官乙抗辯的說:「這本來就一個正官格,一個傷官格,還能是什麼格?」,「己卯是青龍藏地格,庚辰是金龍帝王格,還什麼正官格,傷官格!」
也不曉得是那本書寫的……己土雲霧晦丙火日光,呼應金龍帝王—神龍藏霞格
原本還在靜靜觀看八字的某官甲,抬頭問我青龍藏地是那個地,我說是土地的地。
營長焦急的問:「他說的有沒有錯?」
某官甲可能是眾官中八字的權威,他眼光一直停在那張紙上「他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,那是最霸氣的金龍帝王格,沒有人可以和他抗衡」
營長不放心的再確認一次:「不會有錯嗎?」
「營長你這次真的遇到狠角色,不成功便成仁!還記得我給您八字的批語嗎?在這裡應驗了!你要小心處理不然會惹禍上身!」某官甲不正面回答營長的問話,卻引起一陣騷動「上次那個不是已應驗過了嗎?」,「自戕ㄟ!」……
某官乙:「你是那裡人?」,「苗栗竹南」
某官乙:「是客家人嗎?」,「閩南人!」
某官乙:「苗栗不都是客家人嗎?」,「那是靠山那一邊,竹南靠海,大部份是閩南人」
某官乙:「你唸哪一所學校?」,「明新工專」
某官淡淡的說「私立的」,某官甲轉向他「私立的多?還是公立的多?」,剛剛那名一臉不屑的官瞪大了眼「那他不就佔盡所有優勢,真的沒人可以和他抗衡?」
「我拿香花去香港進香,這句話閩南語怎麼說?」某官不放心,換考我閩南語想印證
「去進香哪有香花嘸四果?」我用閩南語質疑,某官乙卻好奇的先用閩南語試唸那句話,只是語音轉折有誤,那三個香字有三種不同發音,我隨口指正的重覆那句話。
「伊講ㄟ比你卡輪轉!」某官對著某官乙吐槽;只是很奇怪話題怎麼會扯到這裡來?
某官:「八字又不一定準,用秤骨歌兩數看又不怎麼樣!」,幾個軍官翻到秤骨歌那一頁想找碴。
「你把那些最重的全加起來也只有六兩九,那為甚麼有 七兩 、七兩一甚至七兩二,那是為我們這種正好生在跨時辰的人設計,我天生兩付命盤、兩套八字,所以兩數也是 兩兩 相加,七兩二是宰相格,我是七兩三,你說我是甚麼格?」
一群官全擠在一起看某官用計算機計算,七咀八舌的討論,他們似乎頓時參悟天機,發現這個大秘密,某官乙卻反而如釋重負般的笑說:「難怪你一個兵會掌握全營50分,原來是這樣!」那群官不曉得是全被壓服了,還是原就對營長的處置不認同,全都露出笑容。
「別聽他胡說八道!」營連長焦急的呼喊,企圖再扭轉不利的局面,在場的軍官卻有部份已感到猶疑--大概在想這麼做合法嗎?公平合理嗎?瞞得過去嗎?該淌這渾水變成共犯嗎?
停頓了一下某官甲突然步出群體向我敬禮,旁邊的某官乙看了一下某官甲後也步出向我敬禮,我回禮手卻停住等他們放下,這是以下對上的禮節,沒想到某官甲卻表情嚴肅的說:「你手先放下,我們才放。」
這是第一次有軍官對我用下對上的禮節,我沒耽擱的快速照做。
某官甲敬完禮後平靜的問:「請問未來總統我們可以離開嗎?」,「可以!」他們兩個人再向我敬禮後即轉身出門,對營長也不打招呼。
我環視剩下的幾位軍官看他們的反應,卻忘了第一時間下令,第一時間擺脫這個戰場;我如果第一時間下令有用嗎?這些平常沒見過幾次面的會挺我嗎?
營長:「管他什麼未來總統,現在我最大,把他抓起來打針催眠,快!」
錯失了先機,我的手腳都被兩人一組的伺候,還有一人從身後環腰抱住,我奮力的掙扎,也在全力避開醫務士注滿藥物的針頭,醫務士瞄不準左手的血管,一直停在半空不敢下針,也被我踢了幾腳;營長在旁催促醫務士別管血管,有空位就插,情報官慌了手腳,哭得像淚人兒;掙扎的汗流浹背幾近掙脫之際,突然抱在身後的軍官喊了一句「你麥擱攏啊!」,我好像是剛才的催眠還沒退,聽話的停頓了一下,待我驚覺要再掙脫時針頭己插入血管。
「殺了我!我不要被催眠!快把我殺了!我不要害全連被催眠!啊……」我大吼的發洩,我不能任人擺佈,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,我更不想拖累那麼多人被催眠,我只剩下咀巴不受人控制,我奮力的咬舌頭自盡,我想留下唯一的尊嚴,也要給他們清楚的交代,我真的不是恐嚇,我真的會豁出去。
「幹!為什麼我是戽斗?舌頭咬不斷!」我用力咬舌頭,而舌頭總在感覺無路可退時瞬間滑過夾殺的牙齒晃到另一邊,試了兩三次都這樣讓我氣急敗壞的喊出來。
有一位軍官拚命按我臉頰的穴道,阻止我再咬,另一位軍官臨時找不到東西塞我的嘴巴竟把手指伸進來,他被我狠狠咬了一口慘嚎退走,情報官卻在這時衝上來,把他的手指伸進我嘴巴,看著滿臉淚痕的情報官,我咬不下去只能嗚嗚狂叫,只知道在意識消失前我倒下有人踢了我一腳,但隨即被人制止。

當我醒來時已是在醫務所,我急著問「我被催眠了嗎?」發音怪怪的,邏輯也不通,舌頭有點不聽控制,醫務士倒很鎮定的開解「你會這樣問就是沒有被催眠啦!…把嘴巴張開,我幫你上藥」原來醫務士一直守在我身邊等我醒來,他拿著沾藥的棉棒刷我的舌頭,還邊拿衛生紙擦滲出的藥水和眼淚「看你咬舌頭那麼狠也會哭啊?……還好主血管沒斷,忍一下喔,麻藥退了會更痛」,現在的我只能任人擺佈,話說不出來了。隨即兩個拿著相機的軍官尋到醫務站來,他們還有說有笑的要我張嘴給他們拍照「這個以後一定是大人物,我們的相片一定能賣到好價錢!」,「一定歷史留名的啦!」……
隨後情報官趕走了那兩名軍官,敷完了藥步出醫務所望著天邊的晚霞,好漫長的一天啊!先前是做了一埸惡夢嗎?舌頭的痛楚和渾身的酸痛,卻清楚的提示自己歷經了一場性命相搏的戰役;到了營部大門謝明育被通知來接我,情報官交代免除衛哨、休養等事後目送我們離開。
隔天一早溫見明板著一張臉繼續接值星,昨晚軍官全去營部開會,今天更是連砲長都叫去了,早上電話記錄下來「全連的槍枝撞針全拆下集中保管」,快到中午用餐時又被告知「軍官與砲長們全在營部用餐,繼續開會!」,溫見明木著一張臉,以手勢制止眾人詢問的眼光,只拋下一句「吃飽飯再講!」
開動後溫見明要我無論如何吃一點,但舌頭的痛楚和想起刷牙又要再受一次折磨,吃沒幾粒米就放棄;溫見明對著弟兄交代:「軍官攏地營部吃好料ㄟ,桌頂ㄟ菜免留,恁攏尬掃乎了!」眾弟兄抓到這難得的「特別加菜」的機會,又多吃了一碗、兩碗。
吃完飯後一群人圍著我要答案,「我-舌-頭-好-痛…」,溫見明:「講不出來就用寫的,你去支援那ㄟ舞尬要開槍,擱嘴舌受傷回來!」,謝明育:「就營部連ㄟ連長故意找麻煩,情報官怕事情鬧大,要阮回來麥賽講差一點開槍ㄟ代誌,……叫他從下午去營長室到底發生什麼事開始說啦!」,「可-是-那-麼-多…」,溫見明:「你挑重點說!不然用筆寫!」,我忍著舌頭撥動的痛楚,艱難的訴說昨天發生的事,「就-營-長-說-要-催-眠-全-連-讓-他-們-忘-記」我第一次在眾人之前說著五音不全的話,還斷斷續續搞得所有人全豎著耳朵聽,「忘記甚麼?」,「忘-記-連-長-嚇-到-尿-褲-子」溫見明重覆一遍我的話確認,謝明育:「我只知道他拿槍威脅連長和另一個官,我不曉得連長被嚇到尿褲子!」旁邊已經有人笑了出來,「我-怕-害-全-連-被-催-眠」,「於是你就咬舌自盡要阻止營長嗎?你做兵嘟憨憨啊做兵就好啊,你管伊全連去乎催眠,催眠甘會死?無彩你做擱咩退伍啊,擱嘸栽進退,營長卡大,伊咩按怎做你甘擋伊會條?」溫見明霹哩叭啦數落,「我-就-說-我-是-未-來-總-統」,一群人全張大了嘴聽著這無厘頭的回答,隨即引來一群人捧腹大笑,溫見明轉頭問謝明育「營長卡大?亦是未來總統卡大?」謝明育怔了一下搖搖頭「我嘸栽!」但隨即像被點了笑穴,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笑,旁邊的人還虧他反應太慢;溫見明拍著我的肩微笑的說:「阮同梯講按呢啊嘸錯啊,現在總統是姓李啊嘸是姓蔣,以後總統無定攏用民選,阮同梯這優秀,伊講伊是未來總統誰敢懷疑?」,「葉正森你ㄟ口才真正一流,等你ㄟ賽選總統的時陣你一定要出來選,我這票一定蹬乎你!」謝明育憋著氣講完話就忍不住抱著肚子一直笑,加入了陀螺的陣容。
「我-想-隨-便-丟-個-煙-霧-彈-或-震-撼-彈-把-他-們-全-轟-散,沒-想-到-他-們-遇-到-未-來-總-統-還-是-照-樣-幹!」我滿腹委屈的說完,耳旁傳來的笑聲更大了,陀螺也愈來愈多。
溫見明搖著頭:「同梯你那個不是煙霧彈,也不是震撼彈!」,艱難的抬起頭,看著一群不停旋轉又飆淚的陀螺,我洩氣的說:「唉…只-是-笑-彈-和-催-淚-彈」心想這也難怪他們不當一回事,「是有像!不過同梯你他媽那個是原子彈,營長差點就被你炸爛!」溫見明拍著我的肩滿臉笑意,地上的陀螺大部份都轉不動了,有的貼著輔導長室的牆角喘氣,有的直接躺在黃泥地上還在按肚子調息……另類的哀鴻遍野
溫見明對著散落四方的弟兄說:「這條消息是阮同梯拚命帶出來ㄟ,咱自今仔日起加強衛哨,嘸管啥人來咱連上攏先通知我,半暯嘛同款!擱有,尬這條消息傳乎營部連尬第一連,我嘟嘸信營長有法度擋全營!」,弟兄紛紛應諾,只不過毫無歃血為盟的氣勢,嘻皮笑臉的居多;溫見明處理完站在連集合場發呆,我要回連觀班休息和幾個兵經過他身邊,只聽他歪著頭喃喃地說:「嘿ㄟ…要開槍擱咬舌自盡,這應該是愁苦悲壯、可歌可泣ㄟ代誌,哪ㄟ輪到阮同梯煞變成這呢好笑ㄟ笑話;阮同梯真正天縱英才,這款話伊啊想ㄟ出來…」,「好啊!麥擱講ㄚ!我尬這陣巴肚痛亦未好咧!馬知中島麥吃瓦飽,喔…又擱直痛啊!」謝明育打斷他的話,卻惹來一陣更大的笑聲,紛紛四散回各砲堡養傷;謝明育在走去安官接衛哨的半路上,按著肚子卻滿臉笑意,口中一直不斷誦唸「夭壽ㄚ、夭壽ㄚ……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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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明於2009/04/25 17:43 回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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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設,如果,真的被殺了。真的是要讓後人知道為何事,如何死的。我認為這是重點。
嗯!硬脾氣,好!
願死於意印中,莫死於意空裡,還是相反,我忘了誰說的。

厚! 你還跑去學催眠,真是有研究精神,歷史不能遺忘,經驗必須記取?!



會震聲於2009/04/26 07:57回覆
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啦!
學長很抱歉讓您戴老花眼鏡看這一篇,這一篇太長了...我有想過把字體放大並用標楷體,但會造成後面文章被截斷現象,建議您要看我的文章之前先把它複製到word,然後調到您喜歡的字體,花色,大小......
這一篇是第二篇,第一篇我把它置頂故而排序錯亂,學長要看的通排死因敍述不在這一篇
催眠......靠這個招搖撞騙的偽大師很多,不過甘心被騙的潘娜更多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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